第009章 受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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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9章 受傷
“也不知道小忘跟書蔚怎麽樣了，在那邊生活的習不習慣。”唐媽嘆了口氣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唐建剛向來是大大咧咧，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，拿了一塊玉米啃著吃，勸道：“媽，你就放心吧，有邢忘在，他們倆還能過不好嗎？”
“但願吧，我現在就希望，小忘別恨我跟你爸。”
一說到這個話題，氣氛就有些沈重，唐建剛道：“邢忘不是那種人。”
“是啊，小忘是個好孩子。”唐爸也嘆氣，提起邢忘小時候：“當初老邢被打倒，他跟著爸媽一起去那破爛牛棚裏住著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，整日裏挨餓，要不是我正好出差到他們那裏，估計咱家今天都沒有小忘這個人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？當初你把他牽回來帶到我面前的時候，把我給嚇了一跳。當年他在家時，那可是白白凈凈，跟你沒差幾個月，可比你招人喜歡的多。”唐媽指了指唐建剛。
唐建剛憨笑：“那怎麽辦？誰讓我是您二老生的呢？”
唐媽：“你就嘴貧。”
說完低嘆，道：“小忘媽的確是有名的美人，從南方嫁過來的，脾氣又溫柔，這一片的姐妹們沒有不喜歡她的，誰能想到後來呢？”
當年邢忘父親因為一些言論被人斷章取義擼了職，邢忘母親也因為身份背景有點問題，導致兩人都被批鬥。
這些話題在前幾年那是提都不敢提的，唐建剛知道的也不多，現在也有些好奇，追問道：“後來怎麽了？”
唐媽瞪他一眼：“怎麽了？死了唄，怎麽了。”
唐建剛皺眉，“媽，你這話說得可真是粗魯！”
“就你話多！”
唐建剛見唐母不願意說，轉頭去問唐爸。
唐爸抽著煙瞥他一眼，語氣低沈：“那時候人多遭罪啊，你想想，牛棚是什麽好地方嗎？他媽又長那麽漂亮……”
大家都懂他未盡的話中意，一時有些唏噓。
唐爸接著回憶：“當年我到那出差，知道老邢在那邊，就想著偷摸去看一眼，好歹給拿點錢給些厚衣裳，好讓冬天別那麽難捱。都沒敢白天過去，晚上黑透了，聽不到人聲了才敢過去。誰成想等我到的時候，就看見兩具屍體……”
“那時候小忘還不叫這名字，叫‘邢遷’，瘦得都沒個人樣了，比你妹大好幾歲，還沒你妹個頭高呢，我那個心啊……”唐爸搖搖頭，一臉的苦澀。
“小忘那時候估計都不懂自己爹媽死了，凍得窩在他倆旁邊，就呆呆傻傻地瞧著他倆，肚子還不停的叫。”
“後來我想，這大人已經死了，這麽大的小孩能有什麽錯，就找了人和關系把他帶回來了，就當‘邢遷’也死了，咱家領養了個‘邢忘’。邢忘興旺，另外也是想讓他把以前的傷心事都給忘了。”
唐媽補充道：“也是咱這邊的人好，都幫忙瞞著。”
唐建剛聽完若有所思：“那咱家對邢忘有大恩啊，他哪會因為這點事就恨上你倆？”
唐媽氣地拿起筷子往他腦門上重重一敲：“這孩子隨了誰了？”
唐建剛吃痛抱住。
唐爸冷哼一聲：“該！咱家是那種圖回報的人嗎？就因為咱幫了他，就能逼著人家娶我閨女啊？做人哪有這樣的？”
“是是是，我爸媽多善良啊！我爸媽可是老/黨/員了！跟著偉人的步伐，都是真心實意為人民的！”
“哼！你知道就好。”唐媽還是有些氣不順。
——
被遠在千裏的父母擔憂的唐書蔚此時正在焦頭爛額地處理班上的事。
本來這節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，上完就能回家吃飯了，唐書蔚也就有些松懈，對班上的孩子也不太嚴厲。
誰知道就在她背過身在黑板上寫板書的時候，身後竟然有兩個小男孩打起來了。
她聽到聲音嚇了一跳，趕緊上前將兩人拉開。三年級的小男孩死倔死倔的，纏在一起不放手，全都惡狠狠地瞪著對方，就跟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。
唐書蔚拉開兩人時頗費了一番力氣，還被誤傷，在手臂上劃了一道血痕。
旁邊站著的小女孩看見了，驚喊：“老師受傷了！”
班級裏瞬間又鬧騰起來，班長見勢不對，連忙沖出去跑到辦公室去找班主任石老師。
小孩子敘述邏輯性不強，被嚇到後說話顛三倒四的，倒把石老師嚇一跳，辦公室裏還沒走的老師都以為出了什麽大事，連忙一塊兒趕過來。
等石老師慌慌張張過來的時候，唐書蔚正在皺著眉冷著臉訓斥兩個鬧事的小男孩。
胳膊上的血嘩嘩流。
石老師看見趕忙道：“唐老師，唐老師，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，我來看著這邊。”
趙世英一臉擔憂地上前拉過她，仔細看了看她胳膊上的傷，連忙去辦公室找了醫藥箱拎過來。
因著小孩子常有矛盾，有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自己弄傷了，所以辦公室是常備這些東西的。
唐書蔚捂著胳膊，眼睛還看著班內，道：“我沒事，一點小傷，不嚴重。”
趙世英瞪她一眼：“什麽小傷，流了這麽多血！”
石老師罵孩子的聲音傳出來：“就這麽點小事就在課堂上打起來！還有沒有規矩了？瞧瞧你們把唐老師胳膊上抓的！你們唐老師平日裏對你們多好！有個什麽好吃的都帶過來給你們吃！三年級了，不是一年級！”
兩個小孩被訓得跟個小雞仔似的，站直了身體，一動也不敢動。
唐書蔚瞧著這場面還有心情開玩笑：“平日裏看著石老師溫溫柔柔的，沒想到這麽兇啊。”
趙世英斜睨她一眼，手上小心地用棉簽蘸酒精在她傷口上塗抹消毒，把人疼得都不會管理表情了。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石老師要是沒點本事，能鎮住這堆皮猴嗎？”
等訓得差不多了，唐書蔚連忙出來打圓場。
“你們倆知道錯了沒？”
兩個小學生搗蒜似的點頭。
石老師氣也消了，“行，那你倆跟對方說個對不起，然後擁抱一下，就算是和好了。”
倆學生照做。
石老師語重心長：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，先找老師，不要上來就吵架、打架，你們又不是奔著少管所去的，這要養成習慣了，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“行，回位置寫會兒作業吧。”
等班級徹底安靜下來後，石老師對著唐書蔚道：“唐老師，你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傷口，我來看會兒他們。”
“行。”
趙世英陪著她一起去醫務室，路上忍不住好奇道：“他倆咋打起來的？”
說起這個，唐書蔚就有些無奈：“一個說他罵了他，另一個說他拿了他橡皮。都是一些芝麻大的事，但小孩子嘛，又沒經歷過什麽事，這對咱們來說是芝麻大小，對他們可不就是西瓜大了？”
“還是太小了，再大點就好了，就是有點暴躁，本性其實不壞。”趙世英也失笑，“剛剛我瞧那倆小孩看到把你抓傷了，可愧疚了，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你，就怕你有什麽事。”
“我也瞧見了，故意沒搭理他們。”唐書蔚笑起來，“不能白撓我一下，可得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，下次可不能再這麽莽撞了。”
趙世英打趣她：“沒想到你這麽壞啊，我估計那倆小子今天中午是吃不好飯了。”
“我這也是為他們好好吧。”
果不其然，等到下午，唐書蔚來上班時，就看到辦公室桌子上放著兩塊餅幹和幾個糖果，還是這時候比較貴的奶糖。桌子上還有一張仔細對折起來的紙。
她打開看，只見最上面用狗爬字寫著：“道歉信”，內容是：“唐老師，對不起，我們錯了。”底下落款兩個名字，名字旁還畫了個小狗。
唐書蔚搖搖頭失笑，將紙又折起來，好好地收進抽屜裏，這倆小鬼頭。
說曹操曹操到，此時被她念叨的兩個小鬼頭正在辦公室門口你推我擠，小聲說著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“你先進。”
“唐老師原諒我們了嗎？”
“應該原諒了吧。”
唐書蔚聽到聲音，咳嗽一聲，收起笑容，故意板起臉，對著門外道：“都進來吧，在門口站著幹嗎？”
兩個學生這才低垂著腦袋，一步一蹭地走到她辦公桌旁。
聲音特別小地說：“唐老師，我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聲音大點，我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？”
兩人加大聲音又說了一邊，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，心裏戰戰兢兢，生怕唐老師不原諒他們。
唐書蔚瞧著他們那囁嚅的樣子，臉上的表情憋不住破功笑起來：“老師沒有怪你們。”
兩人看到她笑了，這下才把心放進肚子裏，又恢覆成了孩子模樣。
“老師，這是我們給你的賠罪禮，是牛奶餅幹，可好吃了。”
“還有奶糖！我們攢了好久都沒舍得吃的！”
唐書蔚將餅幹和奶糖從桌子上拿起來，在餅幹上咬了一口，又剝開一顆糖果塞進嘴裏，“嗯！很好吃，謝謝你們。”
兩人見老師喜歡他們的賠罪禮，都很開心，嘰嘰喳喳地跟她分享餅幹和奶糖的各種吃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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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不知道小忘跟書蔚怎麽樣了，在那邊生活的習不習慣。”唐媽嘆了口氣，有些心不在焉。
唐建剛向來是大大咧咧，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，拿了一塊玉米啃著吃，勸道：“媽，你就放心吧，有邢忘在，他們倆還能過不好嗎？”
“但願吧，我現在就希望，小忘別恨我跟你爸。”
一說到這個話題，氣氛就有些沈重，唐建剛道：“邢忘不是那種人。”
“是啊，小忘是個好孩子。”唐爸也嘆氣，提起邢忘小時候：“當初老邢被打倒，他跟著爸媽一起去那破爛牛棚裏住著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，整日裏挨餓，要不是我正好出差到他們那裏，估計咱家今天都沒有小忘這個人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？當初你把他牽回來帶到我面前的時候，把我給嚇了一跳。當年他在家時，那可是白白凈凈，跟你沒差幾個月，可比你招人喜歡的多。”唐媽指了指唐建剛。
唐建剛憨笑：“那怎麽辦？誰讓我是您二老生的呢？”
唐媽：“你就嘴貧。”
說完低嘆，道：“小忘媽的確是有名的美人，從南方嫁過來的，脾氣又溫柔，這一片的姐妹們沒有不喜歡她的，誰能想到後來呢？”
當年邢忘父親因為一些言論被人斷章取義擼了職，邢忘母親也因為身份背景有點問題，導致兩人都被批鬥。
這些話題在前幾年那是提都不敢提的，唐建剛知道的也不多，現在也有些好奇，追問道：“後來怎麽了？”
唐媽瞪他一眼：“怎麽了？死了唄，怎麽了。”
唐建剛皺眉，“媽，你這話說得可真是粗魯！”
“就你話多！”
唐建剛見唐母不願意說，轉頭去問唐爸。
唐爸抽著煙瞥他一眼，語氣低沈：“那時候人多遭罪啊，你想想，牛棚是什麽好地方嗎？他媽又長那麽漂亮……”
大家都懂他未盡的話中意，一時有些唏噓。
唐爸接著回憶：“當年我到那出差，知道老邢在那邊，就想著偷摸去看一眼，好歹給拿點錢給些厚衣裳，好讓冬天別那麽難捱。都沒敢白天過去，晚上黑透了，聽不到人聲了才敢過去。誰成想等我到的時候，就看見兩具屍體……”
“那時候小忘還不叫這名字，叫‘邢遷’，瘦得都沒個人樣了，比你妹大好幾歲，還沒你妹個頭高呢，我那個心啊……”唐爸搖搖頭，一臉的苦澀。
“小忘那時候估計都不懂自己爹媽死了，凍得窩在他倆旁邊，就呆呆傻傻地瞧著他倆，肚子還不停的叫。”
“後來我想，這大人已經死了，這麽大的小孩能有什麽錯，就找了人和關系把他帶回來了，就當‘邢遷’也死了，咱家領養了個‘邢忘’。邢忘興旺，另外也是想讓他把以前的傷心事都給忘了。”
唐媽補充道：“也是咱這邊的人好，都幫忙瞞著。”
唐建剛聽完若有所思：“那咱家對邢忘有大恩啊，他哪會因為這點事就恨上你倆？”
唐媽氣地拿起筷子往他腦門上重重一敲：“這孩子隨了誰了？”
唐建剛吃痛抱住。
唐爸冷哼一聲：“該！咱家是那種圖回報的人嗎？就因為咱幫了他，就能逼著人家娶我閨女啊？做人哪有這樣的？”
“是是是，我爸媽多善良啊！我爸媽可是老/黨/員了！跟著偉人的步伐，都是真心實意為人民的！”
“哼！你知道就好。”唐媽還是有些氣不順。
——
被遠在千裏的父母擔憂的唐書蔚此時正在焦頭爛額地處理班上的事。
本來這節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，上完就能回家吃飯了，唐書蔚也就有些松懈，對班上的孩子也不太嚴厲。
誰知道就在她背過身在黑板上寫板書的時候，身後竟然有兩個小男孩打起來了。
她聽到聲音嚇了一跳，趕緊上前將兩人拉開。三年級的小男孩死倔死倔的，纏在一起不放手，全都惡狠狠地瞪著對方，就跟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。
唐書蔚拉開兩人時頗費了一番力氣，還被誤傷，在手臂上劃了一道血痕。
旁邊站著的小女孩看見了，驚喊：“老師受傷了！”
班級裏瞬間又鬧騰起來，班長見勢不對，連忙沖出去跑到辦公室去找班主任石老師。
小孩子敘述邏輯性不強，被嚇到後說話顛三倒四的，倒把石老師嚇一跳，辦公室裏還沒走的老師都以為出了什麽大事，連忙一塊兒趕過來。
等石老師慌慌張張過來的時候，唐書蔚正在皺著眉冷著臉訓斥兩個鬧事的小男孩。
胳膊上的血嘩嘩流。
石老師看見趕忙道：“唐老師，唐老師，你先去處理一下傷口，我來看著這邊。”
趙世英一臉擔憂地上前拉過她，仔細看了看她胳膊上的傷，連忙去辦公室找了醫藥箱拎過來。
因著小孩子常有矛盾，有時候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自己弄傷了，所以辦公室是常備這些東西的。
唐書蔚捂著胳膊，眼睛還看著班內，道：“我沒事，一點小傷，不嚴重。”
趙世英瞪她一眼：“什麽小傷，流了這麽多血！”
石老師罵孩子的聲音傳出來：“就這麽點小事就在課堂上打起來！還有沒有規矩了？瞧瞧你們把唐老師胳膊上抓的！你們唐老師平日裏對你們多好！有個什麽好吃的都帶過來給你們吃！三年級了，不是一年級！”
兩個小孩被訓得跟個小雞仔似的，站直了身體，一動也不敢動。
唐書蔚瞧著這場面還有心情開玩笑：“平日裏看著石老師溫溫柔柔的，沒想到這麽兇啊。”
趙世英斜睨她一眼，手上小心地用棉簽蘸酒精在她傷口上塗抹消毒，把人疼得都不會管理表情了。
“不然你以為呢？石老師要是沒點本事，能鎮住這堆皮猴嗎？”
等訓得差不多了，唐書蔚連忙出來打圓場。
“你們倆知道錯了沒？”
兩個小學生搗蒜似的點頭。
石老師氣也消了，“行，那你倆跟對方說個對不起，然後擁抱一下，就算是和好了。”
倆學生照做。
石老師語重心長：“以後再有這樣的事，先找老師，不要上來就吵架、打架，你們又不是奔著少管所去的，這要養成習慣了，可就不得了了。”
“行，回位置寫會兒作業吧。”
等班級徹底安靜下來後，石老師對著唐書蔚道：“唐老師，你先去醫務室包紮一下傷口，我來看會兒他們。”
“行。”
趙世英陪著她一起去醫務室，路上忍不住好奇道：“他倆咋打起來的？”
說起這個，唐書蔚就有些無奈：“一個說他罵了他，另一個說他拿了他橡皮。都是一些芝麻大的事，但小孩子嘛，又沒經歷過什麽事，這對咱們來說是芝麻大小，對他們可不就是西瓜大了？”
“還是太小了，再大點就好了，就是有點暴躁，本性其實不壞。”趙世英也失笑，“剛剛我瞧那倆小孩看到把你抓傷了，可愧疚了，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你，就怕你有什麽事。”
“我也瞧見了，故意沒搭理他們。”唐書蔚笑起來，“不能白撓我一下，可得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，下次可不能再這麽莽撞了。”
趙世英打趣她：“沒想到你這麽壞啊，我估計那倆小子今天中午是吃不好飯了。”
“我這也是為他們好好吧。”
果不其然，等到下午，唐書蔚來上班時，就看到辦公室桌子上放著兩塊餅幹和幾個糖果，還是這時候比較貴的奶糖。桌子上還有一張仔細對折起來的紙。
她打開看，只見最上面用狗爬字寫著：“道歉信”，內容是：“唐老師，對不起，我們錯了。”底下落款兩個名字，名字旁還畫了個小狗。
唐書蔚搖搖頭失笑，將紙又折起來，好好地收進抽屜裏，這倆小鬼頭。
說曹操曹操到，此時被她念叨的兩個小鬼頭正在辦公室門口你推我擠，小聲說著：“你先進去。”
“你先進。”
“唐老師原諒我們了嗎？”
“應該原諒了吧。”
唐書蔚聽到聲音，咳嗽一聲，收起笑容，故意板起臉，對著門外道：“都進來吧，在門口站著幹嗎？”
兩個學生這才低垂著腦袋，一步一蹭地走到她辦公桌旁。
聲音特別小地說：“唐老師，我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“聲音大點，我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？”
兩人加大聲音又說了一邊，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，心裏戰戰兢兢，生怕唐老師不原諒他們。
唐書蔚瞧著他們那囁嚅的樣子，臉上的表情憋不住破功笑起來：“老師沒有怪你們。”
兩人看到她笑了，這下才把心放進肚子裏，又恢覆成了孩子模樣。
“老師，這是我們給你的賠罪禮，是牛奶餅幹，可好吃了。”
“還有奶糖！我們攢了好久都沒舍得吃的！”
唐書蔚將餅幹和奶糖從桌子上拿起來，在餅幹上咬了一口，又剝開一顆糖果塞進嘴裏，“嗯！很好吃，謝謝你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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